设置

关灯

第十章|寄炼坊 (4 / 6)

《关闭小说畅读模式体验更好》

        “认‘直’与‘正’。”阎寂答。

        赵长老“嗯”了一声,把另一卷残方推过来:“抄。”

        阎寂抄得极慢。慢不是拖延,而是把每一味的“X、味、归经、禁忌”都默在手里。他在边角极小地记下几个“相制”——甘草制火棘,白茯苓泻Sh热,都不敢写明,只在“草”“苓”两字的某一笔上加了一点。那一点,只有他自己看得懂。

        第三日,他终於被点名进缸。赵长老没有看他的脸,只把一块刻了“试甲—寂”的小牌挂到铜缸旁。阎寂解衣,盘膝坐进药Ye,冷与辣同时从皮下生出。第一口气,他照呼x1谱“x1三至脐,停一,吐三至喉”;第二口气,他把“停”拉长到两心跳;第三口气,他在“吐”上又多加了半心跳。他在以自己的气息去偷改缸内热势的节拍。

        铃在第十七刻时轻轻一鸣——b昨天晚了半刻。赵长老眼皮微动,写下“凡骨上:一炷香”。他抬眼看了一下缸里的少年,目里出现了第一丝真正的兴味。他见过天资、见过妖骨,却少见凡骨能把自己的气“磨到准”。

        阎寂不看他,SiSi盯住铜缸内壁的一道小裂——那道裂与昨日相b,向右偏了一丝。那不是火候之误,是有人在夜里加过砂。他在心里将“太Y砂”这一味移出方框,放到“可被扣用”的格子里。谁扣?扣去何处?他还不知道,但他知道灰在往这条缝里落。

        出缸时,他的皮肤发青,指尖冰冷,却稳稳站住。赵长老亲手搀了他一下,像长辈:“好。骨可用。”

        “多谢长老。”阎寂俯身,低眼,指尖在衣襟内侧轻轻划了一刀,留下一道不易察觉的线。那是他的刻痕:从此以後,只要他m0到这条线,他就能把今天的痛JiNg确地回想——记痛,是为了记法。

        寄炼坊日子一日一日推进。

        他学习火候三节启、b、收、水路二法内旋、外旋,背得最熟的是赵长老的三句老话:“基础先狠、火候得准、材料别惜。”“材料别惜”四字落在童子身上,意味太冷。每次赵长老说完,总有人被抬进第三缸——那缸上刻着“补方”,意即“用命补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