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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寄炼坊 (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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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老以龙膏为引,入寒髓三分,黑萤石少许,火棘二钱,“启火”二刻,谷火转旺,烟气自缸沿一缝往外吐。阎寂在旁醒目记“火候”:半盏茶,sE由青转灰;一盏,起白沫;一盏半,缸心“咕”的一跳,墙上铜铃极轻地被震了一下。

        **“咕”与“铃”的间距=火候准。**他在心里给这个现象落了个式样——以後只要听见铃,他不用看火,就知道缸心到了哪一层。

        赵长老不看他,却时时回眸到铜缸表面的细纹。那细纹不是花,是裂。裂得均匀,说明缸里的热势被一种看不见的“法”分成了几层——这“法”写在墙上最上方一条小小的纸条上:**“炼TYe残”**三个字,下面是断裂的配伍:

        >「寒髓三分,龙膏一,幽藓半,太Y砂一粟……童血一滴。」

        童血。

        阎寂垂下眼,不露出眼里闪过的那点锋。他没有看赵长老,只把这一行轻轻抄到簿子里,笔尾在“童血”二字的末尾一顿——与他在帐房按“修瓦”那一顿一样,都是为了以後能一眼认出这一页。他不把恨写在纸上,他把路写在纸上。

        “试一。”赵长老吩咐。道袍青年把两个童子按入第一缸,药Ye漫过锁骨,一寸寸往上。第一个童子半盏茶後全身发青,七窍渗血而亡;第二个撑到一盏,眼白上翻,手指抓铜沿留下十道血痕。

        赵长老的笔很快,没有表情:“凡骨二等:药冲,三刻亡;凡骨一等:七刻亡。”他写字时,笔锋在“凡骨”二字上收得极狠。

        阎寂看着笔,没有看屍。他把呼x1压得b先前更低,让每一口气都走到脐下,把皮肤下那一层浮动的热“镇”住。他知道轮到他只是迟早的事——与其被赶鸭子上架,不如自己选择进缸的时辰。

        第二缸开。他在磨幽藓,把药臼的声音磨得像一条细水,把心绪磨到一片清。赵长老忽地看他:“你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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