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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修之颔首，指给他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手机，简单解释道：“之前你睡着了，我怕手机滑下去砸坏。”

        “……好，谢谢。我们走吧。”

        走出医院时已经是凌晨，路灯昏黄，车流稀少。川庭和虞修之告别，把西服还给他，各自叫了辆车，便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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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庭嫌弃出租车上的皮革味，一直大开车窗。吹着了一路夜风，到家时头脑反而清醒了，洗漱后换了睡衣，裹进被子里滚了几圈。越想着明天还得上班要快点睡，就越是睡不着。

        也许总想着上班的事，当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时，一睁眼又回到了公司里。暮色四合，粉色晚霞斜斜地从窗口射入，川庭踏着重复的光影，走在事务所长长的过道上。

        就像白天的重演，他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自如地推门而入。门里却不是办公室，而是一个雪白的房间，正中放着一张铺了白床单的床，一个人形平躺在床上。

        川庭的潜意识自动抹平了一切违和感。他走到床前，这个人安静地陷在白床单中，鸦黑的短发散开在枕上，皮肤白腻如瓷器，骨相又有一种英气，削弱了精致五官带来的柔美感。他的眉眼放松平和，长睫根根分明，薄唇紧闭。

        空气中只有川庭一个人的呼吸声。他默默地观赏着这张英俊的面孔——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的人偶。

        川庭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颌，他的脸颊触手柔软而冰凉，隔着细滑的皮肉，川庭清晰地感受到下颌骨的形状。他手上施力，那双薄唇便被捏得微微嘟起，唇分时发出了一声“啵”。川庭仿佛得到了趁手的新玩具，松手换了个位置又一捏，果然又在薄唇分开时听到了那一声轻轻的“啵”。他玩了一会儿，乐此不疲。又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人偶左右转头，欣赏他的下颌如何牵动脖子上的肌肉，如何牵扯到完全沉寂的喉结。

        转到一侧的脸颊完全贴着枕头时，纵然是人偶十分清瘦，脸颊依然被压得略微鼓起。川庭便放开手，蹲下身去，伸出食指戳了戳夹在高挺鼻梁和枕头之间那块鼓起来的软肉，果然比直接捏住脸颊更软更弹。

        他戳了两下，又轻柔地摸了摸人偶的睫毛，那长睫比最昂贵的茸羽更软，随着他的拨弄而轻颤。等川庭玩够了，随手把他的脸扶正。人偶温顺地随他动作，依旧神态平和地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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