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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清军南下,这位老先生又先后贡献了“水太凉”和“头皮痒”这两处大戏,在好友们的反对声中毅然出仕满清,被我大清任命为礼部右侍郎。再后来便是在称疾乞归、锒铛入狱、管制寄居中度过,一直折腾到了永历二年才总算是回到了常熟老家。
从那开始,钱谦益才正式开始反清复明的潜伏生涯。而在此之前,他也曾资助过黄毓祺、陈子龙等人的抗清活动,尤其是陈子龙在他出仕满清时还曾写过诗骂他,他在此前锒铛入狱,亦是受了黄毓祺桉的牵连。
&不可否认,这位老先生对东南抗清运动确实贡献颇多。但是,深受“头皮痒”和“水太凉”这两大典故所摄,陈凯哪怕是深知钱谦益已经在竭尽所能的服务于抗清战争,却仍旧是难免心存着或多或少的不信任感。这就好比是伤口,即便是愈合了,也没有留下疤痕,心里面却仍旧会记得那份血肉撕裂的痛楚。
正因为如此,陈凯更希望由文安之出任内阁首辅,钱谦益作为吉祥物担任次辅。毕竟,大明的内阁首辅权重远过于其他阁臣,文安之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为人更加值得信任。而且,由代表部分西南明军的文安之出任首辅,也有助于均衡东南、西南两个区域的抗清势力。同时,既可以避免东林党死灰复燃,文安之曾作为东林党外围的身份亦可以为那些曾经的东林党所接受,不至于影响到战时内阁未来在江浙的布局。
奈何,在这个事情上他太过于想当然了。可能是近期过于顺遂了,让他一时间忽略了很多细节的问题。比如钱谦益作为东林党领袖和东南文宗的巨大声望,比如文安之和钱谦益的旧交——不说旁的,只说当年文安之受召入阁,便是那瞿式耜所举荐,就算是两个人没有太多的交情,在这时候投桃报李也是应有之义。
况且,文安之从不是个卷恋权位之人,而钱谦益对入阁多少是有些执念在心里的,这两个人一拍即合,甚至可能都用不着说上哪怕一个字!
“这,怕是不合惯例。”
“牧翁休要再作推辞,下官愿意效法严震生、王登水、朱游初三公旧例,自请降职,尊牧翁为元辅。”
“下官亦愿效法先贤。”
钱谦益的震惊,虽迟但到。只是这时候看在陈凯的眼中,却仍旧是免不了要在心中暗叹。而此时,文安之和郭之奇已经援引了当年文安之入阁时,严起恒、王化澄、朱天麟三阁臣自请降职尊文安之为首辅的先例。既然文安之这个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都可以一跃而为首辅,钱谦益好歹还是礼部尚书,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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