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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皇甫崇善于随机应变:“卿何出此言!孤不过想到天气转凉,卿这一袭白衣单薄,故有此问。既不愿意说,倒也罢了。”又随口说:“啧,又有乌云,夜雨过旬,何日能停……”
灵均飞红了脸,假意走动,一转身向门外,却驻在槛前,迟迟没迈出那一步。
皇甫崇透过小轩窗看水阁:“卿既有闲,乘雨小月白,何不与本王去后庭赏月,亦是风雅之事。”
灵均双颊泛红:“素钊王日理万机,倒有情调……”与皇甫崇走过门首,推板至庭。
月落塘间,花舞蹁跹。皇甫崇提灯一盏,缓步桥上,凭栏看涟漪。灵均跟在其后,亦在此番美景中陶醉,看得呆了。
皇甫崇悲悯地一指浮头鲤鱼:“惜哉此鲤,虽有龙相,却是凡间池中之物!”
“唰啊!”小池双栖丹鹤,忽然呖咕数声,越桥而过,宿在另一侧。皇甫崇轻笑:“此羽衣谪仙也!”
灵均踱到庭中,月笼雨罩下,她徐徐道来:
“奴出身贫苦人家,全由寒哥带大,他为奴吃尽苦头,以至于不惜为匪……后来随他投奔复沧……王储,天权柄权,仁宣不传。寒哥召众誓要拥立王储复位,而奴,却不能劝止……因奴恨尔,恨得咬牙切齿,痛入骨髓……
寒哥不幸遇害……破军推我为主。然而那张庆童又何曾真心要复仇,要讨还公理,奴不过是一枚棋子,奴在明,他们在暗……兆铭既死,奴愈觉不能如此……”她颤声说来,却无泪下。
灵均苦苦一笑:“素钊王,汝可真是狠毒,以奴之手来诱使破军万劫不复……然而……我等不过天朝一粒尘埃而已,如何能有欢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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