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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路岐(四十)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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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凌看她哭的实在难受,伸手想把人拍拍缓口气,手抬起来终没落到含焉肩膀上。仔细想了一遭,幸亏自个儿那晚上赶着走,说的是“要个婴孩,要男不要女”,而不是说:“要个婴孩去当乱党。”

        人哭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好跟含焉说“你别哭了,我就是那个乱党”。薛凌捏了下手腕,装的颇为郑重其事:“生死有命,你莫太过哀伤。”

        显然这两句话也是徒劳,不过既然知道含焉只是为着苏姈如哭,那便不用太过焦虑。薛凌站着又听得两声字不成句的抽泣,转脸往外退出了房门。暗忱等人缓缓,再与含焉细说。

        回到自己屋里,又瞧见墙角花瓶里还搁着昨儿含焉抱来的那几枝梅。薛凌一面更衣,一面想起去年含焉指甲上曾贴了金箔,是素心梅的样式。

        她到现在还是有些嗤之以鼻,这种装巧卖乖的东西,苏姈如最是擅长,擅长又有何用?薛凌手在水盆里泡了许久,也记起些苏府的旧日时光来。

        苏远蘅惯从来个令人厌的蠢狗,不值一提。可她脑子里还是有些哀伤,往日里风流俊逸苏家少爷,今日跟个脑满肥肠的饭桶无两样。

        不知苏姈如临死是个什么模样,这两日没问李敬思,李敬思居然也没说起。

        薛凌将手从水盆里捞出来,就着身上衣衫抹了两抹,粗声粗气喊丫鬟送些吃的来。她惯来不要人伺候,这会子迁怒来的毫无道理。

        等一口小菜咽到肚子里,大概是咬牙切齿带来了些许底气,又将一碗粥水转眼饮尽。没办法,她想,实在没办法。

        苏姈如这个死蠢女人,得罪了永乐公主不算,还得罪了霍云婉。得罪了这俩不算,还好死不死的站到了瑞王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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