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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斩意之境,天地骤然一变——
无风,无声。
四周唯余一片静白,如梦如雾,无界无际。脚下乃一池无波静水,澄澈无底,将二人倒影映入其间。
程枫低首望去,水面却映出一名童子,蜷伏於废墟之下,怀抱染血之巾,目中无泪,唯恐惧与失声。画面一转,又见年少身影独行於风雪,踏着昏灯残雪,拾起一柄锈铁短刃。
那些——是他心中最深的记忆碎片,亦是他未曾言语的孤影。
「这……非试炼。」艾希娅轻声开口,声如梦语,「此为心镜之境。是真正的你,映於试炼之前。」
「我未曾……将此说与人知。」程枫低语,双眸微颤。
「因为那些未解之问,未断之念,皆在此地凝成影。」她回道,语气无悲无喜,却真切如霜。
忽而,水面波动,一道人影由水中步出——与程枫无异,唯目光锋锐如刃,语声冷冽如冰。
「你为何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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