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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打开，熟悉的卤味香钻进来，季闻跑门边去接过季母手中的菜，揽着揉了揉妈妈的肩头，见她一脸愁容，“大过年的，怎么哭了？哪个缺德的短斤少两了是不是？”

        “没，没事……路上累不累？累就继续去歇着，妈这就做饭。”

        “不累，我帮您，“季闻提菜进了厨房，”妈，您上次说手机字体要调一下，拿过来呗，我给您弄。“

        季闻读高中的时候，父亲过世，那之后他就常见他妈哭，他妈是个软弱的女人，触景生情的时候常掉眼泪，得儿子安慰好一阵，可这回不同，可能是遇上事了。

        果然，看最近的聊天和通话，是跟那个叫陈叔的。之前有政策支持，这个陈叔在镇上拉了几家办厂，卖高科技产品，利润很高，季母借了钱给他。

        这钱是准备给季闻出国留学的，季闻自己原本没这想法，但他妈一直主张他出去。儿子身体上和一般男孩不一样，做母亲的，宁愿他远走高飞，也不想他在熟悉的环境里遭人闲言碎语。

        那个陈叔在微信里只说自己一家出国旅游了，顺便到各国拉拉投资，还附了几张风景照。

        季闻哭笑不得，也只有自己亲妈这么本分的人才会上当。往前翻翻，陈叔发了好几条”国外通胀严重，钱不值钱了，今年海外留学这样准备最划算“的短视频。

        季闻默默把手机放回去，母子俩各怀心事地吃完饭，季闻便借口同学聚会，揣了把折叠军刀出了门。

        小镇不大，季闻没费什么事就找到那陈叔家里，是栋小洋房，一看果然人去楼空。

        门口晃悠着几个牛高马大男的，大概也是替人来追债的，没堵到人，就骂骂咧咧开了面包车走，季闻拦了个摩托车在后面跟着，七拐八拐跟到厂房地址。

        催债公司的下了车就开始趁黑把家具电脑设备之类的东西往外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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