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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瑗·春心正是芭蕉叶3 (1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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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天气。

        春天的建康柔软而多情,太阳蒸干了空气中的潮意。天蒙蒙亮的时候赵熹就起床了,这是他的习惯,前一天不管睡的多晚,第二天都要强迫自己早早起床,这样一来就不会因为晚起继续导致晚睡,形成恶性循环。

        他一动,赵瑗就醒来了。

        宫人进来为他们盥洗,赵瑗自己拧毛巾擦脸,再一次确认了自己昨天来到时的猜想,这里的宫人应该是十八年前从东京逃出的,看起来都有四十来岁的年纪,还画着旧时的妆容,腰间围着一块鹅黄。行宫与外来人来往不多,想必他们还不知道市井中疯传的“腰上黄”和“邀上皇”的谐音。

        他从临安带来的小包裹被赵熹拿来翻看,赵熹先是赞许了他记得随身带一些应急的药物,心很细。赵熹无比珍爱保重自己的生命,从他日常的茹素养生就可以看出,他随身佩的香囊里都放有苏合香丸等速效救命解毒的药物,这一习惯被他教授给了赵瑗。然后他就笑了:“来一趟再快也要三四天,怎么换洗衣服都不带一件?”

        从赵瑗找到他至今,赵熹都没有提过一句他擅自出京的事,显然是准备把这件事情轻轻揭过,态度堪称柔软。

        赵瑗穿着寝衣,如实回答:“带了一套,放在驿站里了。”但那一件衣服也是适合奔袭的暗色,赵熹显然不满意,他自己穿的倒是很素,白缎的暗纹广袖襕袍,里衬是一件月色的长衫,南方水乡风沙小,因此没有裹幞头,只戴了一顶白玉冠,他坐在赵瑗面前端详了一阵,提建议道:“穿红的好么?”赵瑗没有回答,显然也不需要回答,赵熹已经转头吩咐了宫人:“将我那件衣服取来。”

        他的问句其实从来不是问句。

        赵瑗没有来过建康行宫,如果要换衣服只能换赵熹的,可“那件衣服”是一个什么样的指代呢?少顷,宫人捧着托盘入内,又有两人上前像掬水一样撩起衣服展示,真红罗绡的销金团龙长衫在清晨的曦光下晕出耀眼的色彩,显然是天子的服制。

        赵瑗认得赵熹所有的衣服,但不包括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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