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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毙镶蓝旗旗主?那朕不得赏他八千两银子?!”
万历脸上的喜悦之色渐渐消退,额头上的褶皱像冻伤的树皮,干巴巴挤在一起。
“·····辽东风传西路、北路两部人马,皆被奴贼击溃,杜、马总兵不知生死,或言朝鲜投靠建奴,种种流传,军心动摇······臣于沈阳督阵,多砥砺南兵,言辽东烽烟,丈夫何可偷生?!夫运筹帷幄,经略所为也······也赖皇上天纵神武,三军用命,东路军屯兵浑江,与奴对峙,刘綎义子刘招孙,任东路把总,慷慨任侠,相貌奇伟,为士卒仰慕,会奴贼镶蓝、正蓝旗三万死兵凌浑江,势如危卵,刘总兵高呼:是欺我汉家无男儿耶?刘招孙高呼,我辈武人,报效皇恩正当此时!是夜亲率锐士,袭杀奴营,斩获数百真夷首级·······次日堂堂阵战,刘招孙破甲冲阵,创伤五十六处,尤振臂大呼:为国杀奴,快哉快哉!奴贼胆丧,遂斩奴酋阿敏····”
万历脸色越发阴沉,自从熬死李成梁,他已经好久没读到这样浮夸的奏折了。
“创伤五十六处不死,天神下凡不成!”
正准备伸手将杨镐奏折扔进炉子,却听卢受道:
“皇上,这里还有一封御史巡按陈玉庭发来的塘报,”
万历一把夺过奏疏,怒道:
“怎的不先给朕看这封,可是辽东经略给你了好处!”
卢受连忙跪倒在地,慌忙摇头解释,万历皇帝瞪他一眼,让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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