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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李飞岫稍稍退后，口称逾越，李灵殊才仿佛回过神来一般，收起了表情，定定地从镜子里看了李飞岫几息，没说话，其实他有心问李飞岫几句话，但想开口时，却又突然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李飞岫正沉默着，却忽见李灵殊扭过头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犹如一阵清新柔和的春风，沁人心脾，说道：“好了，堂兄，不要说这种话了，你我之间也不需要如此……”

        李灵殊安静地看着李飞岫，微笑着说道，在他微笑的一瞬间，像是阳光照了进来，内敛平和的眸光似乎直照入李飞岫心底，平地荡起一阵细微的涟漪。

        李飞岫的眉毛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在见到这个笑容时，他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视若无睹了，眼中只有李灵殊一个人，他就这么看着李灵殊，看了一会儿，直到心情慢慢平稳下来，也对着李灵殊回以一个笑容，不知怎的，看到这样的李飞岫，李灵殊心里忽然就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胸口都有点发热，他此时看着李飞岫的脸，心情莫名变化，千言万语噎在喉咙里，却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

        一时间李灵殊垂下目光，半晌，忽然微不可闻地说道：“……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李飞岫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丝讶然之色，紧接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绷着的面孔开始线条松弛下来，淡化了犀利的轮廓，李飞岫看着李灵殊，这个刚刚向他道歉的人，此刻也重新抬头正看向他，神色颇有几分复杂的意味。

        虽然李灵殊的话似乎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李飞岫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柔，下意识地紧了紧手指，捏得指节都差点发出喀嚓声，李飞岫的喉结动了一下，一时间竟没话可说，只得掩饰性地微微垂目，几息后，李飞岫顿了顿，似是随口说道：“与你无关，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他的语气轻松中透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就好像对此很无所谓似的。

        简单的对话之后，气氛终于不再那么微妙，变得正常起来，虽然两人都没有立刻再说什么，但彼此显然都是心情有些变化，李飞岫的目光落到李灵殊的腹部，如今李灵殊怀孕已久，肚子已经很大了，即便是冬日里的厚衣裳也根本掩盖不住，李飞岫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平时要多注意身体，灵殊你如今身怀六甲，眼看着就快要生产了，侍人生育不易，还是要多保重自己。”

        “嗯，我知道。”李灵殊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腹部，轻声说道，他一手放在肚子上，里面的胎儿似是感受到了侍父的情绪，轻轻在李灵殊的手掌位置踢了一下，李灵殊整个人顿时一颤，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有些失神，李飞岫似是察觉到了这点细微的不同，就道：“怎么了？”

        李灵殊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事，就是孩子忽然踢了我一下。”

        李飞岫没有过做父亲的经验，对这些不清楚，只关心李灵殊的身体是否有事，不禁微微皱眉，道：“可曾觉得身子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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