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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回想自己作为墨非定律的时候,那种自由自在、毫无顾忌的感觉,下秒,镜中之人自然而然扬起了一抹略显张狂的微笑。
是了,就是这个感觉。
都说「相由心生」,五官虽然还是那个五官,但这麽一笑,看着就和那人完全不一样。
所以……也不是非得需要眼镜遮挡。他从口袋拿出摔坏的眼镜扔进垃圾桶里。
——他必须承认,自己虽然厌恨那个人,却从未想过置对方於Si地,只是一有机会就找她麻烦,折磨对方的同时也折磨着自己。
踏出房门的那刻,彷佛迎来某种信号,一直被忽略的脚踝,忽然疼痛起来。
很痛、很痛。
已经是无法忽视的程度,却教他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意。
——既然缠绕的线团无法疏理,乾脆一刀斩断。
花两倍的时间走下楼,卜奕非避开人群走向大厅角落,那里放着一台平台式钢琴,是父亲为数不多的遗物。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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