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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颊红扑扑的，埋了半张脸在被子里，要睡不睡地打了个哈欠。

        周澜生的眼窝很深，半阖着眼的时候，像个洋娃娃。周潮生被可爱得蜷起手指，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脑袋。

        两人谁也没说话，约莫过了一分钟，周澜生觉察到他尚未离开的视线，略微疑惑地睁开眼。

        “你怎么还在这？”周澜生蹭蹭柔软的枕头，“不用守着我。”

        周潮生眨了眨眼，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见周澜生已经怠倦地合上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好好休息，澜生。”周潮生关了壁灯，“晚安。”

        周澜生故作不耐地嗯了一声。

        晚安美人呜呜呜，明天见。

        关上门，周潮生靠在门上，眼睛亮亮的，手按住胸膛，心跳得很快。

        这是澜生第一次回应他的“晚安”，没有斥骂，没有嘲讽。

        他说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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