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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出去召了闻人不二进来,君武坐在那儿伸手按着额头,好久方才说话,声音虚弱而沙哑:“闻人师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是。”
“我脑子……有些乱,就好像一觉起来,什么都不对了……”君武道,“该怎么办啊?”
“为今之计,只能劝说陛下收回成命,殿下的话,或许会有些用。”
“父皇他……吓破了胆,已经去了钱塘江上的龙船,该怎么劝说?如果能劝说,皇姐她……”
他说到这里,闻人不二走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君武明白过来。
“既然皇姐已经……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服父皇,闻人师兄,待会劳烦你代我修书一封,跟父皇痛陈利害,然后交由这位内官待会去吧。闻人师兄……”他腹中疼痛起来,伸手按了片刻,“事情至此,若临安议和,是不是……江南就要完了?”
闻人不二嘴唇微动,斟酌了片刻:“怕是……天下要完了。”
君武按着腹部站起来,他失魂落魄地朝着门外走去,妻子过来搀扶着他。
眼前闪过的,似乎还是昏迷前一刻的冲杀与热血。他感受着腹部的箭伤,看见士兵们、百姓们朝着女真人冲过去了,那汹涌澎湃的一刻,是他近十年来最为渴望的一刻,但随着一梦而醒,他的父亲在背后转身逃离。
他恍恍惚惚地出门,视野一侧的远处有丹阳的城墙,这边是依靠几间小屋而建的巨大军营,更远方是密密麻麻延展开去的难民营地,妻子在旁边说了几句,这边是镇江军、那边是背嵬军,如此这般。君武脑子里想起十余年前的汴梁城,第一次守城结束后,目睹着秦嗣源被下狱,老师的心情,甚至于闻人不二的心情,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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