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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 割袍(下) (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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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廷祚看到的松江府,是万物竟发、人皆谈实、农工商百家之学各放异彩,各有用处。人之欲,人伦日用、饮食男女、趋利避害、乐生恶死,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只能顺势用之,加以节制即可。但如一人饿的久了,在其猛吃的时候,说节制是无意义的……所见之处,一片勃勃生机。

        而吴敬梓看到的松江府,是人皆求利、狂躁不安、以钱为尊、以利为上、铜臭之气尽掩道德。投机倒把、囤货居奇,以不劳而获食其股息为荣,各色人等行色匆匆,皆为钱而往来。为争家产、股权,衙门官司判断终日不绝;众人所论之事,或今日豆价期货如何、或昨日贸易得息几许……所闻之处,尽是群魔乱舞。

        两个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自此产生了不同的想法。

        程廷祚想要从头开始,从新学学堂开始,学习那些新学学问,通晓地理天文算数几何物理化学,知天下之大道,而融周公孔孟之学,兴泛爱之世。

        吴敬梓则想要写一本《商贾外史》,尽刺讽新时代的诸多魔幻。

        如果说,这只是两人分歧的开端,那么最多算是眼中所见之物的区别。真正让两人走向绝交的,则是“大义”、“小义”之争,也就是所谓的“道相同?道不同?”

        起因恰正是盐政改革。

        两个人都支持改革,但在盐商的问题上,两人出现了分歧。

        吴敬梓说,当年自己穷困的时候,盐商二话没说,就给了二百两银子,不等自己开口,免得自己难堪。

        再想想自己年轻时候,亲族争夺家产、破败之后受尽白眼、被亲戚躲着。对比一下盐商的态度,当真是感慨万千。

        春秋之义,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以士待我,我必以士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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