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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夏想做的当然是坐在车上的驾车人而不是走地的拉车人,可这半山腰一面临崖,山道又九转十八弯的坑坑洼洼还并不多平坦,她根本不敢多给这黑骡一点放纵的机会。
她摇摇头,靠着山壁里边,小心地隔着两个身位控着缰绳,随着骡车慢悠悠地仍旧徒步往前走。
每到转弯的地方,她几乎都是拖着拽着在把控方向,后来手上实在没力气了,她才试着用棍子驱赶,可也不敢再敲屁股,怕它横冲直撞地往崖下去的话她不一定能拉得住。
可惜之前大多时候她都看风景或者打盹去了,完全没注意少年怎么赶车的,印象里只依稀记得同样这个山谷里第一回遇到老汉赶车时,那根鞭子凌空发出的声声爆响。
她瞧瞧自己手里直愣愣的棍子,似乎做不到。
仔细再回忆,她觉得可能要赶骡子的肚腹两侧,便试着驱了下,结果好像太轻,骡子并无感觉。
再用点力道,那黑骡抖了下身子,居然反停下来了,她顿时心里没底了。
这算不算黑骡警告?
如果她再加重力道,是不是就要做好面对疾风的准备了?
冯时夏怂了,只能再次用老方法拖着牛转弯。
到下坡的时候骡子跑得比她快的时候,她还得往后拽着点,这拉车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汗都黏湿了里衣,他们终于到平地上来了,这里两旁都是水田,路上几乎也看不到人,应该能坐到车上试试了,冯时夏觉得自己终于是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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