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疍民世代居住在船上,生产、生活皆系于此,这无疑会造成很多的不便。但是,即便是在共和国时代彻底解决了疍民的历史问题,这个群体也仍旧是以渔业、航运业为生,只是生活区域转移到了案上而已。
政令下达,对于珠江上的疍民而言,无非就是以后可以上岸了,仅此而已。除此之外,他们仍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并没有什么两样。而随着消息的传播开来,当高廉雷琼四府巡抚张孝起得到消息时,粤西南的疍民们还无从得知这一善政。但是,端坐于高州城中的他,对于这份看似与其完全无关的政令却是勃然大怒,将刚刚回来的海北道周腾凤着实吓了一跳。
“抚军?”
“你且看看这份急报吧。”
将常驻广州城的习作发来的急报前推到了书案的另一侧,重新倚在太师椅上,张孝起的鼻孔粗重的呼吸充耳可闻。
张孝起显然是气极了,周腾凤眼见于此,亦是连忙上前抄起了急报,也顾不得重新落座了,就站在那里一字不落的看了起来。而这一段文字看过了,他亦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陈凯的醉翁之意到底是在何处。
“他要借疍民的事情插手合浦珠买卖,可那是贡品啊!”
合浦珠细腻凝重,光润晶莹,浑圆剔透,平滑多彩,更兼极具药用价值,故而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曾有“西珠不如东珠,东珠不如南珠”之语。
这并非是作为本省人士的自夸之言,后世日不落帝国的英女王的王冠之上便有一颗拇指大的合浦珠。而在中国,合浦珠入供大内更是始于秦始皇,暴秦开疆百越,便有设珠官。而后历朝,无论是大一统的帝国,还是偏居一隅的割据势力,合浦珠的采集都没有停止过,无非是对商民百姓的驰禁之别罢了。
到了明时,合浦采珠达到了历史上最鼎盛的时期。廉州江两岸街道灯火通明,江面帆船来往如鲫。时人李会的《廉州纪迹》有云:“明时廉州江面两岸舴艋艅艎,帆樯如织,吩呶喧号,昼夜不断,商贾辐辏,人烟稠密。”这是明代廉州珠市的盛况。
然而,经济极盛一时的代价却是过度采珠带来的产量锐减,历史上合浦珠贝的第三次和第四次大迁徙都是发生在明朝,以至于到了今时今日,合浦珠的产量早已不能与全盛时同日而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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