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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兵部侍郎,我也是兵部侍郎,既是平级,何必如此。”
“陈抚军是巡抚,下官只是按察使,正是该有个面见上官的礼数才是。”
有行礼的动作,有行礼的说法,这便有了一个基本的态度在。有此态度,于陈凯而言就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随即,一把拽住了来人的小臂便直接往公事房走去。
陈凯大步在前,来人亦步亦趋。细看去,却是个三四十岁的文官,并不似陈凯这般本就不是儒生,且常年掌握军政大权,早有上位者的气场。想来,其人虽是于这兵部侍郎的官位上多年,但鲁监国朝的兵部侍郎原本就是烂大街的,在中枢,可兵权掌握在那些明军藩镇和义军首领们的手上,兵部尚书能够插手到的尚且不多,何况一个侍郎。
如此,身上到还有几分儒生的气质,一眼就能看了出来,只是凭着陈凯识人的经验而言,却总觉着此人的身上有股子能够动心忍性的气质若隐若现,最起码并不似寻常儒生那般的张扬,更别说是张狂了。
陈凯不知道如此这般是否与他这些年的功勋闪得其他文官睁不开眼睛有关,但是隐忍二字,只要是感受到了一丝一毫,他便总觉着有股子不安在心里。
顾不得这许多了,陈凯将曹从龙引入了二堂,两厢坐定,旋即对其笑道:“正好,得闻云霖到来,我特请了一人,与云霖应该有些共同语言。”
“哦?”
坐在椅子上,曹从龙微有疑惑,紧接着面上竟流露出了些许了然之色。然而,至此时,他却并没有把想法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如此举动,虽是未动,但是看在陈凯的眼中却比有所行动更加值得深思。此间,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陈凯亦是只当没有任何想法,谈及福建局势、谈及一路上的见闻,直到片刻之后,曹从龙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干脆表示有事情要与陈凯详谈,眼色却飘向了边上此后的下人。
这是要密谈的意思,陈凯当然明白。或许是当年刺杀车任重的后遗症,陈凯已经不止一次幻想过遭遇刺杀的场面,此间曹从龙如斯,这样的联想再度浮现,却当即在挥手之间,付之一笑。因为,相见片刻,看步伐、看姿态,估摸着近身肉搏不出五秒钟就得被他制住——并非陈凯对自身的武艺有多么大的信心,实在是生死边缘的场面他是亲身经历过不止一次,单单是心理素质上就肯定比这个儒生气质的家伙高上太多。
这边一挥手,在旁伺候的下人就识趣儿的退了下来。待房门关闭,曹从龙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确定不复有第五只耳能听得到此间的辛秘,随即便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陈凯的面前,竟是右臂前伸,小臂弯曲,右手握拳,虎口正对心脏,做出了一个天地会内部的平胸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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