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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俊急忙上前安慰,将父王拥入怀中,这时,他突然发现曾经魁梧的父王已不再伟岸,饱经沧桑的脸上折皱重重,而每一道沟壑都填满艰辛与不易,日子一如既往,岁月滚滚前行,一统江山看似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那一年春天,少阳刚满十五,我便命人去昆仑山将他召回,为他举办冠礼,记得那一天阳光明媚,各路诸侯纷纷来贺,我和你母后也沉醉在喜悦之中。当筳宴进行至一半时,忽然有人来报说南蛮烽烟滚滚,等待救援。事出突然,我始料未及,在座的每一位大臣也都惊愕不已,我即刻派人一探究竟,后来才得知,东瀛武士孤龙侵犯南蛮,他所带人马并不是很多,但有一只妖鸟委实骁勇,此鸟名曰鹬鸟,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口吐烈火,所到之处浓烟滚滚火海连天,南蛮诸侯林海誓死抵抗也无法将其击退。大殿之上顿时一片阴云密布,王公大臣皆肉体凡身,在鹬鸟面前不堪一击。正当我无计可施时,少阳站了出来,他直言道,‘父王,这些年来我追随师傅南岳真人,懂得一些法术,愿率兵支援南蛮’。望着他稚嫩的身躯,我于心不忍,但是大敌当前,山河破碎之际,唯有此下计,待你兄长走后,我急忙派人去请南岳真人,让他祝少阳一臂之力。那是一场艰苦卓绝的争战,鹬鸟魔力无边,再加上孤龙有备而来,那场战役整整打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南岳真人重挫鹬鸟,孤龙寡不敌众元气大伤,少阳和南岳真人也受到重创。本以为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出乎意料的是半路杀出冷锐,坐收渔翁之利,趁机占领了南蛮。”
“冷锐?他是何许人也?”少俊不解道。
“冷锐是百越王,百越是南蛮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南蛮实力最强的一支,由于南蛮诸侯林海骁勇善战,他不敢肆意反抗,如今,南蛮诸侯王战死沙场,他趁机造反,一举拿下南蛮,自立门户称王称帝。”
少康遥望南方,他仿佛看到十年前的那场厮杀,看到了献血淋淋的少阳,看到了烈火中的黎民百姓,禁不住一声长叹。
雨不知何时潸然而下,淅淅沥沥,和丽姬的啜泣声交织在一起,将夜空渲染成伤痛的颜色。
“十年过去了,没有人再提及这件事,它仿佛消失在时空的隧道里,被光阴埋没。”少康继续说道,“不,我没有忘记,大商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忘记,山河破碎,百姓流亡,你兄长和南岳真人至今下落不明,这些是我今生的痛,是我死不瞑目的痛。”
少俊默默的望着父王,虽是花甲之年仍肩负重任,他明白,自己已经成人,是时候为他分担家国忧愁了。他泪眼迷离,扑通一声跪在少康面前,一字一句道:“父王,儿臣已长大成人,愿听父王调遣,为国为家尽力。”
少康急忙将少俊扶起,从他坚毅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曾经的少阳,此一生他心有遗憾,最憾之事莫过于丢失南蛮,但此一生,他也心有欣慰,欣慰的是他有两个赤胆报国的儿子,他坚信南蛮迟早会回归大商,无论道路多么曲折,艰险。
少康踱步来到窗前,窗外,夜如帷幕,万物沉寂不语,死一般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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