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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会之后,钱津达的厅堂便不曾冷清过。除却占山帮的麻烦,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伸冤无门的人。钱津达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自己在高台上那番话的分量,他虽然骄傲于聚剑山庄的建树,但这点家底完全不足以支撑如此庞杂繁琐的事务。虽然山庄里长驻着许多剑客,但钱津达与他们之中的多数都不存在可以随意差遣的关系。
到底纷杂到如何程度,仅仅五日之后,周从燕再见过钱津达的模样之后就略略明白了。她前来辞行,结果人到了门口,主家人却焦头烂额地无暇顾及她。
“庄主庄主!”跑进来的伙计大概是本庄人,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跑近了看到钱津达的脸色之后才改了口:“启禀盟主,古月山庄回信了。”
“怎么说?”钱津达分出心思引周从燕坐下指了人给她斟茶后才问。
“他们说竖子无知胡闹也就罢了,您堂……还……”伙计后半句话中含糊其辞地隐过去两处关键内容。
“你在说什么?”尤不谖皱眉,“这么个岁数就口齿不清了?”
伙计显然是在害怕,他低着头窥探了几眼之后才横了心高声说:“溧阳郡主说您堂堂武林盟主还跟着他瞎折腾,实在有些丢人现眼!”
屋中兀然冒出了一声噗笑,未等追问,周从燕先一步道了歉。其实这声不给面子的放肆并不是她笑的,只不过她必须要替自己带来的肖代篆承担责任罢了。
钱津达大约是一副有火要喷但顾及周围看客怕难全体面又不便对一个有封有府的郡主加以怨怼所以才硬憋着不肯说话的样子,不过他憋得实在难受,脸色都渐渐浮出了一层青紫蕴层。
尤不谖体贴他的心意,替他发问:“为何是溧阳郡主?剑仙没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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