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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季明爽朗一笑,道:“叔叔放心,小侄此去,必斩了那安禄山的猪头来下酒!”
笑声之中,送他出门。殷氏也来相送,看她一头白发,人已苍老。他看在眼中,又是一阵酸楚。
随后其余人去到厅堂,一桌饭菜,也不如何丰盛。郭子仪与高适举杯,邀他同饮。他端起面前的杯子,就是一饮而尽,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觥筹交错之间,他不胜酒力,不消几杯,就醉倒过去。
酣睡之时,忽然有人叩门。
起身开门,却是席间伺候的一个下人,背着一个大包袱,见他便是泪下,道:“太守,令兄和侄公子骨骇找回来了!”
他大吃一惊,道:“什么?我不过小睡片刻,季明侄儿不是刚刚出门。”
那下人悲道:“大人你忧伤过度,老是梦到他们两个,只道还是三年之前。”
他痴痴发呆,茫然退了数步,心里忽然一篇文章流过:“……余时受命,亦在平原。仁兄爱我,俾尔传言,尔既归止,爰开土门。土门既开,凶威大蹙。贼臣不救,孤城围逼,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天不悔祸,谁为荼毒。念尔遘残,百身何赎。呜呼哀哉。……”
一股痛贯心肝之意,直入肺腑,凄然道:“磨墨!”
那下人去书桌前研墨,又有下人送上碗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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