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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衡山派弟子都不敢说话,就听风声呼呼,火焰声呼呼,风吹动火焰声呼呼。
萧平安慢慢双膝跪倒,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终结并未落下,他又叫了一声,道:“六师叔。”
殷长殿伸手从游方手中拿过一截木棍,伸到篝火之下捅了捅。火堆中发出毕毕剥剥的轻响,忽然爆出“噼啪”几声。殷长殿道:“你已经不是我派弟子,这‘师叔’二字就莫要再提了。”
萧平安尽管脑海里想了无数遍,但这句话入耳,仍如五雷轰顶。他如同失手打翻了花瓶,知道它必然碎了,可心中始终不肯相信,总要抱着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希望,直到听到那碎裂的一声。
殷长殿放慢语速,似要让萧平安听的更加清楚,道:“师傅已经说了,过去的事情就叫他过去,就当衡山派没有你这么个人。”
萧平安心乱如麻,好半天心中才默想,这是师公说给我听的么,叫我莫要再提旧事,然后恩断义绝?
钟元奎瞧见萧平安右边裤子污秽不堪,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处伤口。半边裤子都被血液染黑,也不知流了多少血。骇了一跳,脱口而出,道:“萧师……”
随即住口不言,要过麻布,解开萧平安腿上布条。见伤处血肉模糊,好大一团皮肉都是不翼而飞。也觉心惊肉跳,拿清水替他冲洗,又撒上金疮药,拿麻布包扎。
萧平安一动不动,任他处置。清理患处,自然不可能不痛,但他眉毛也未动一下,一声不吭。
殷长殿视而不见,自顾拨动火堆,又添上新柴,让那火苗窜的老高。火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殷长殿身材瘦高,向来和蔼可亲,眼下一张脸却甚是阴沉。忽然将手中木棒扔进火堆,起身道:“咱们走!”
一众衡山弟子谁也不敢多嘴,连忙起身,跟着殷长殿而去。萧平安略一犹豫,起身跟上。
毫无征兆,殷长殿忽然发怒,回头怒视萧平安道:“你跟着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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