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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石烈光中懒得看他,自顾道:“昔时有一疯僧,乃是淮右(今安徽西部)人,旅居吴郡(今苏州市),每日喝的烂醉,醉了就在街头打人。县官将其抓起,派一个姓吴的‘五百’(五百是古代差役的别称),押解他回原籍。这吴五百是个痴汉,性情暴躁,每日凶狠打骂疯僧,天未明,就逼他上路,夜深方歇。这一天,行至一个叫奔牛埭的地方,二人夜宿客栈。疯僧灌醉了五百,又把他头发剃光,互换了衣服,再将自己的刑械加在五百身上,越墙而去。次早,五百醒来,不见了疯憎,惊呼和尚跑了。低头却看自己身上僧衣、刑具,又摸到自己的光头,不禁大呼道,咦!和尚还在,我却不见了!”
高大宝和高小宝都拍手笑道:“好个傻子,真好笑话。”
纥石烈光中摇头道:“我是我,我又不是我。千岩老人言毕,慨叹道,世之失我者,岂独吴五百哉?”
沈放心头一震,细细回味他话中之意,只觉果然是暗含玄机,深藏至理。
纥石烈光中讲完,反倒是不怕了,挺直脊梁,道:“小生四处游历,都以石光中之名示人。可笑小生自觉已与汉人血脉相通,却原来也不过是个‘吴五百’。”
沈放拱手道:“我等不过跟相公开个玩笑,兄台莫要见怪。”
花轻语笑道:“是啊,我看你也不似坏人。”一指沈放,道:“都是他不好,说要试试你。”
高大宝急道:“不对啊,咱们得杀了金人,替天行道啊!”
花轻语横他一眼,道:“我瞧你才是坏人,该请你吃碗板刀面。”
高大宝吓了一跳,连忙低头不敢言语。
纥石烈光中这才明白两人是真的玩笑,长出口气,道:“两位好兴致,小生险险活活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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