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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浊浪摧天响,多少峰峦远近中。
两架摆满货物的蜥车,不快不慢的行进。
前面的蜥车上,是个身子不高,大手大脚的南疆汉子,正是当初,把黎天偷走的胡涟。
后面的蜥车上,柳银环破衣烂衫,蓬头垢面,双眼空洞无神,痴痴的抱着盛装赵氏遗骸的盒子,活活的像个乞儿。
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自然不会是她的主意。
数日前,她已经顺风顺水的出了沙鹭族,来到熊罴族境内,本想一路南下,可就在前面的渡口,竟被人截了回去。
前方是南疆著名的黄沙江,据说这条江水是从中都流过来的,会并入太川,终归南海。
这里有一个渡口,唤作冷晴渡。
如此奇怪的名字,是因为汹涌澎湃的金沙江水,会拍打到渡口上游的一处峭壁上,似有摧山崩岳之势,而此壁自岿然不动。从此,水流转缓,水波不兴,江水澄澈,因而有一冷一热之感,便唤冷晴渡了。
顺着此江南下三千里,江水会一分为二,支流会分别进入玄天部和中天部,所以这个渡口的盘查极为严格。
几天之前,她驾遁光,也曾经过此地,却被南疆人发现,还与几个南疆修士交了手。对方足有三人之多,也都是御神期,她只好退走了。
结果,就在另一个寨子中,遇到了胡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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