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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是这一年来,死了的将士,他们有的是病死,可在我看来,只怕饿死的更多一些。你们以为你们的冰敬、碳敬,是何处来的?就是靠吸这些人的血来的。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年纪,何来的这么多灾病,今日我来此,你可知道是为何?”
何静脸色惨然,觉得渗的慌。
虽然平时都有一肚子的大道理,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有时甚至想,那些肮脏的事,又不是自自己开始,何况,自己收的那些冰敬、炭敬,又不曾害人,可现在,当灵位和棺材摆了来时,他竟觉得有些亏心了,毛骨悚然,眼睛都不敢抬一抬。
朱载墨道:“我是来代这京营讨薪俸的,朝廷困难,兵部困难,你们也口口声声说自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是再难,也及不上那些将士,朝廷难了,不过是少养一些清闲人;兵部困难,至多也不过是账簿上的亏空;你们困难,不过是一日少吃一只鸡,一年家里的妇人,少几套饰面,如此而已,将士们吃不饱,会饿死,会滋生怨言,会动摇国本的,难道这笔账,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还需我这孩子来说出口。”
何静只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马文升此时忙道:“老臣万死。”
朱载墨道:“无论如何,一个月之内,钱粮要送至各营去,没有钱粮,哪怕是筹借,也必须送到。兵部这些年,实在是愧对陛下啊,亏得当初,还整肃过兵部,可如今,依旧没有长进。”
马文升面带惭愧之色,被一个孩子教训,自己还能说点啥?
偏偏皇孙直指了冰敬、碳敬,此时,若是继续狡辩下去,天知道,接下来又会被揭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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