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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继藩是个讲道理的人,至少百分之七十的时候,他愿意和人讲道理,可这话说的,有点想提刀啊。
王华却没注意到方继藩复杂的心情,摇摇头:“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说的,老夫一直没有给他回音,只是因为……因为……说来惭愧啊,只是面子拉不下而已。”
“可今日……”王华抬眼:“今日在詹事府,和几个同僚说了一些闲话,听人说,外头有个叫文素臣的儒生,对伯安甚为不满,说伯安所学的学问,乃公羊之学,甚至有人,当着老夫地面讥讽……”
“且慢着,王詹事说的这个同僚是杨廷和吧?”
方继藩又不傻,詹事府里,主官是杨廷和,副官是王华,其他人都是佐官,谁敢在王华面前说王华儿子的是非。
也只有杨廷和,作为王华的顶头上司,可以揶揄王华几句。
不过是杨廷和,这可以理解,他是太子的老师,结果呢,成了詹事,太子却跑了,成日在西山鬼混,天天说王守仁的学问好,换谁都受不了啊,借着有大儒挑衅王守仁,讽刺几句,再正常不过。
王华摆摆手,眼角里噙泪:“且不说此人是谁,总而言之,当时老夫怒火中烧,突然掀翻了桌子,捋起袖子,竟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和人……”
方继藩一脸震惊。
王詹事威武啊,不但考试考得好,那是状元公,居然还有如此血性:“王詹事将他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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