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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玄恭本来就没有太高的要求,尤其也见那邓氏娘子温婉知礼,让他多有心仪,对胡润也是发自肺腑的感谢。心知如果没有胡润出面,邓氏未必会看得上自己这个边胡出身的后进。
新朝新貌,婚论事宜也都从简。虽然心知圣人日理万机,但在胡润的建议下,金玄恭作为圣人门生还是呈表禁中稍作述事,但也没有奢望圣人会有什么回应。
然而金玄恭却没有想到,两日后便有苑诏召他入禁中。
朝日午后,皇帝陛下在禁中万岁殿接见了金玄恭,见其人趋行入拜,微笑着免礼赐座:“诸事扰人,难得闲暇,竟不知玄恭将有成家之喜,贺言来迟,玄恭可不要怪我疏远。”
“岂敢、岂敢!微臣能得新生,面目改换锥立天中,全仰圣人关照垂怜。君恩忝受,至今却仍无殊功敬报……”
金玄恭以头触地,语调隐隐颤抖。
皇帝见此一幕,心中也是多生感慨,随着他来到这个世道,许多人的人生轨迹都已经大大改变。对于金玄恭这样一个本该名著史册的人物,也难免另眼看待,不将之视作寻常之流,其人能够在大梁秩序之下开启一个新的人生,也让他大感触动,这才动念召见。
询问了一些婚礼筹备事宜,又听到金玄恭言中对胡润这个媒人多有感激,皇帝便忍不住笑起来:“胡厚泽虽然独眼观世,但却不乏狡黠。他此番赠你一惠,也未必纯是皎皎无私,五月之后,他将赴任平辽。”
金玄恭听到这话,先是微微错愕,旋即脸色就变得纠结起来。
胡润将要外任平辽大都督,这件事虽然早已经确定下来,之所以拖到大业二年还未宣诏成行,主要还是为了等待河北方面的士力筹措。辽边、代北彼此息息相关,但又各自独立,朝廷也需要一方平稳之后,才能着力开拓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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