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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却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辛宾抬手割下袍服一角掩住口鼻,旋即便翻身越过窗洞踏入房间中。
房间长久被封禁,气息沉浊、异味浓烈自不必说,由于被封锁的门窗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口子,光线也是非常的幽暗,骤入此中,辛宾的视线稍稍恢复片刻才渐渐看清楚室内情形。
这一处厅室空间非常的大,但摆设却并不多,甚至连基本的帷幔装饰都无,几根孤零零的廊柱之外便余物不多,一眼可望通透。辛宾视线向内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具骸骨,饶是他久经沙场、见惯生死,在看到那一具尸体后,瞳孔也是骤然一缩。
那一具尸体横陈于厅中,手足都已经露出惨白筋骨,腹肠内脏都被拖撒一地。如此死状,绝非什么利器加害,更像是被凶物生生噬咬至死,而观那噬咬极有规则,分明是被人咬死且生啖充饥!
至于那个凶物,此刻正匍匐在辛宾视野尽头的一具卧榻上,宽大袍服覆盖其身,杂乱须发掩住脸庞,也是此刻房间中异味最浓厚的一个源头。
更多的士卒冲入此中,得到将主示意后便缓缓向那卧榻逼近。
卧榻上那凶物此前似乎在沉睡,随着王师士卒步履渐近而蓦地微颤起来,继而便缓缓抬起了头,乱发之下露出一双布满血丝而又浑浊无比的眼珠,喉咙中荷荷浊息,好一会儿才凝成依稀能够听得清楚的语调:“狗、狗贼,竟敢害朕……杀朕……贼、逆贼……朕是大、大赵天子,朕是天下之主,朕要食你、是你荣幸……竟、竟敢反噬……杀、杀!”
那凶物蓦地加重语调,凄厉嚎叫,与此同时,身躯也突然向前扑来。王师士卒见此一幕,俱感心底发毛,有几人下意识挥戈欲斩,辛宾突然大吼道:“不要擅动!”
他两眼死死盯住自榻上跃下这人,这人虽然吼叫凶恶,但动作却是迟缓得很,特别随其跃起,腹间血水汩汩向外翻涌,随着乱发翻飞,露出血肉模糊的脸庞,一侧耳朵已经完全不见,右侧脸庞更是露出明显被撕咬的伤口,足足缺失了一大块的血肉,甚至牙关隐现!
如此状态之下,那人自然冲不太远,两步之后便颓然扑倒于地,周身疼痛大作,语调转为呜咽,身躯也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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