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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此幕,游秩胸腔陡然如蛤蟆一般膨胀起来,沁凉的夜风灌入肺腑之内,让他渐渐恢复些许理智,只是背部下意识的靠在了楼柱上。
火光很远,最起码距离他家坞壁很远,只是那方位、那……
“王家,已经被攻破了?”
口中虽然是疑问,但肺腔里灌入的气息却变得虚弱无比,听起来更像是一种陈述的语气。
王氏坞壁在金氏陂下,距离游氏坞有将近二十里的距离,地近泾塬,自二十多年前便依附游氏,但本身也有将近两千家众、五六百的壮力,甚至今次还派来近百家众帮助游氏守坞。
救不救?
游秩心内生出这个疑惑,但还没有做出决定,便听到望楼下坞壁内已经响起了嚎叫喧哗声。其中一个粗豪的声音尤其刺耳,游秩一听便辨认出那嚎叫者乃是他家婿子,也是王家儿郎,正大叫着让人打开坞门,他要夜奔救难。
对于这个颇为勇壮的婿子,游秩也是多有喜爱,尤其在得知丈人门户将要遭难,其人便率领家众来援,更让游秩感怀诸多。
可是很快,他口中却发出冷厉之声:“此必敌人蛊惑阴谋,速速押住八郎!谁若再敢喧扰滋事,就地斩杀!”
家众们领命下楼,继而喧哗声便陡然又响了数倍,但又很快归于平静。望楼上,游秩已经穿起了甲衣,手中握住一柄战刀,凝神望向北面火光方向,眼见着那火光继续壮大,达致最盛处之后便渐渐收缩,仿佛被夜幕所挤压,渐渐缩成一点微光,仿佛天际星斗垂落在了原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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