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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冲锋之后,暴民前冲的势头已经被强力扼制,继而飞骑横掠,沿着原本的防线弧形疾驰,待到骑阵掠过,便在场中划过一条刀切一般的生死分界线!线这一边横尸杂陈,线那一边则是惶恐无措的民众,原本那肆意挥洒的戾气陡然泄空,尚有几分扭曲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这一轮冲锋,被杀死的除了几十个冲到最前的暴民之外,尚有十数名躲避不及的宿卫也都抛尸当场。
骑阵再整,沈哲子高跨马背上,拉开系带甩掉兜鍪,战靴上滴落的血水这会儿已经不再是刚入台城时的故作姿态,而是真真正正滚烫人血。
他髻发散乱,两鬓发丝紧贴在脸庞上,两眼却是凛冽生光,抛掉手中短矛,继而抽出佩剑来遥指正前:“敢有寸进者,杀!”
“驸、驸马……”
“求沈侯活命!”
劳役们先被一轮冲锋杀懵,继而又看到一个熟悉面孔。只是早先这面孔对他们而言意味着生机,这会儿却是催命的刽子手!情绪大纵大收,已经不乏人崩溃,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悲恸模样揪人心肠!
台中那些人眼见到骑士们在沈哲子率领下如群狼肆虐,敌我俱残,心中已是震惊。再看到那些劳役们嚎啕大哭,原本的惊惧已是荡然无存,继而悲悯丛生:“何至于此……”
沈哲子脸色沉凝却无动容,只是两腿一夹马腹,拨马上前肃容道:“退后!一鼓未归竹栅后者杀无赦!”
“驸马不可!这些乡民俱都忧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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