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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刑寺——
马车从一群金吾卫中间驶过停在司刑寺官署的大门前,一入门便瞧见案上公文堆积,王瑾晨问道:“前一阵的案子不是处理完了么,这段时间怎么还有这么多?”
“王主簿,是因为程主簿告假了。”
“就算告假,这也比平常增了数倍...”
张顺看了一眼其他录事走上前小声道:“尚书左丞张行廉泰州剌史杜儒童与太子纳言裴居道死在了秋官的上牢里,据说审讯的是那位新御史,另外一同坐罪被诛的人还有南安王李颖与其他十余位宗室亲王及郡王与国公,受其牵连的官员多达数百家,这些案子最后都要交到司刑寺立簿,今年是下官任职录事多年以来见过案子最多的一年。”张顺好似在替王瑾晨倒霉,偏偏赶上这个时候赴任于司刑寺,“狄公走后,司刑寺便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全靠徐司刑丞一人在支撑。”
王瑾晨看着桌山的纸山皱起了眉头,张顺不知道她是因为案子多忙不过来犯愁还是替这些无辜宗室及朝官惋惜,王瑾晨转头道:“你派人去一趟我家,告诉家中的奴仆说我阵子不回去了。”
“喏。”
整整一日,王瑾晨一步都未曾离开桌子,便是用膳都是差张顺送进来的。
临近黄昏,张顺刚转身出门便撞见了欲要入内的大内内臣高延福,遂行礼道:“高内侍。”
高延福朝里面望去,“王主簿可在?”
“在,主簿就在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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