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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寒光意外了一瞬，含笑看向对面的女子。她换了身衣服，依然是白衣长裙，但没有白日那些金色装饰，看起来随和很多，不再那么难以接近了。

        “我无妨。”黎寒光缓缓道，“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反倒是你，累了一天，该回去休息了。”

        现在日近黄昏，确实有些晚了，但似乎还不能称为“深夜”。黎寒光知道，羲九歌是故意用相似的对话，试探他到底有没有记忆。

        其实黎寒光还好，他在魔界受过的伤比这凶险万倍，好几次他意识模糊，自己都觉得他要死了，却又硬生生活过来。与从前相比，这次冲击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黎寒光已经闭着眼睛，柔弱无害地晕倒了。

        他说完，就一头栽向矮榻。羲九歌脸色大变，立刻起身拉住他：“你说什么？”

        黎寒光主动垂下眼睛，露出一个质子该有的恭顺：“我醒来后天色便暗了，我担心神女不舒服，特意前来赔罪，没注意时间。是我思虑不周，冒犯神女了。”

        黎寒光两世以来，第一次受邀步入重华宫。他穿过廊庑时还在心中感叹，玄后真是舍得下本钱，雍天宫的布置和她在昆仑山上的寝殿，果然一模一样。

        羲九歌默不作声打量黎寒光，黎寒光毫无波澜，甚至因为羲九歌打量时间大长，露出些许茫然：“明净神女？”

        茶水通透，白玉无暇，而这一切，都不及她指尖一点浅粉更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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