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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顺手从他头发里扯出一小块灰屑:“这是哪来的?”
“炕里的陈年老灰。”燕三郎苦笑,“好在天不算冷,炕没启用,不然……”
千岁看他半边脸都黑了,噗哧一声笑了。
臭小子总是一副少年老成、胜券在握的模样,她好久没看见他这样狼狈。
白猫在两人身边亦步亦趋,罕见地没有叫唤,燕三郎看它走路姿势有异:“芊芊受伤了。”
荆信察方才那一拨含怒击出,下手很重。
“我知道。”千岁扶燕三郎回屋,帮他褪掉沾满黑灰的外衣,又打水给他洗净了头颈和双手,这才助他爬床躺好。
这期间,她已经将南边小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她已然无望,活着还要受你拷问,不如自尽。”燕三郎并不意外,但同样有些可惜,“庄南甲的线索,又断了。”
千岁检查完他的伤势,轻吁一口气:“还好,伤口没挣开。”要是心肺伤口重新破裂,那才叫作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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