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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同情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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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后座上,魏徕心有余悸地微微颤动着身体,双手指尖扣在一起,浑身不停地冒出冷汗。

        她的惶恐并不是出于对魏驰的担忧,毕竟这种可恶讨厌的家伙,即使跟她流着相同的血她也丝毫做不到同情——同情男性是一切不幸的开始,魏徕如是想。

        因为母亲对懦弱无能的父亲的同情,于是有了这样如履薄冰的生活,以及姐姐的失踪;因为母亲对嚣张跋扈的弟弟的同情,于是有了魏徕后背的疤、心中关于言语的刺;假使她那时也对徐靖逸同情,死的就会是她。

        这个社会向来都是不公的,特别是女性:话语权被遏抑收束、人权被消费售卖、成就被贬低埋没。没有人会看见,也没有人会被看见。

        人自从有了智慧后,智慧便叫人自利狡黠,故对于苦恶的度量,总是由其自身的经历而定论——但这并非受用于所有人,而几乎被男性给垄断,成为一种得天独厚的特权。

        世界在压抑之中变得更加冷漠,这使得舆论成为一种难以抗拒的毒素。谁能操纵舆论,谁就拥有了生杀大权。男性深谙此道,承袭独断,因而从古到今,女性犯下的错误、被犯下的错误,总是被视作众矢之的。

        然后,一些女性便顺应所谓潮流,开始依附于男性,试图瓜分这种特权。即便自己碰了遍体鳞伤,可思想的根深蒂固,使其仍旧无能从虚假里挣脱,此后只在慢慢被蚕食、寄生——她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一类可怜人。

        可无论怎么说,她始终割舍不掉对母亲的情感,尽管她的确很恨她。所以,她怕的是母亲的怒火,也担心奔波良久的母亲的身体。

        但魏徕不知道,她很快就会后悔:后悔她的听话、后悔对她母亲的心疼、后悔那些,在对方身上倾注却无一不被无情浪费的爱。

        魏徕睡眼惺忪地凝望着窗外的点点星光,夜未过半,还很长。

        ——她真的不需要蒲青禾的同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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