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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个迷茫的人身边,都会萦绕着的似乎能点石成金的天使:耀眼而猖狂,聪明而自负,被爱而传递爱,慷慨挥洒的那种柔和无用的光辉,是致幻的毒品,令人轻易地沉沦、堕落,再无翻身的机会。
蒲青禾撑着一把黑伞从巷子的源头处缓步而出,直到刚好能为魏徕遮雨的邻旁。
尸体就在不远处,可她看起来非常冷静,甚至毫不在意地垂眸仔细端详起眼前这个没再敢和她对视的、在地上抱膝蜷成一团的始作俑者,满目疮痍的瘦小女孩。淋湿的刘海混着血水挡得使她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只能见唇形漂亮的嘴巴翕动着,很久之后才磕磕绊绊地再次发声:“为什么…为什么不阻止我?”
“他不是你朋友嚒…?”
“不是。”蒲青禾不假思索地说。
她没有多说什么,忽而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对方的肩上,一边柔声道:“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好像在试图安抚魏徕。而这一次魏徕没有再顽固抵抗,甚至伸手拢了拢,将自己尽量都罩在里面。
“难道、不是…?”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青禾。
“我也不喜欢他哦?”蒲青禾轻轻摇了摇头,忽地又不知怎么触怒了她,话锋一转:“魏徕,你别忘了,这是你自己做的。想拉我成为共犯的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我…”
“又有什么关系?”
答案仿佛呼之欲出。就算魏徕再愚钝也听懂了其中的深意,更何况她压根就不是那种太蠢的人。
“…蒲青禾,你不害怕我…再发疯吗?毕竟我已经杀了人…就不怕第二个了…?并且,殊不知在你目睹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已经…”魏徕冷冷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和颤抖。
她的眸光微动,圆眼里急遽地迸射出危险的光亮,默默把刀柄捏得更紧了。她觉得反正都这样了,她即实在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如果蒲青禾对她无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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