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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加言不可能有记忆，但他还是努力想了想，眨了眨眼睛，“好像是……”

        “真的吗？”贺升俯身凑近，似乎在用目光检验真实性。避不可避，越来越逼近的压迫感让许加言最终不再犹豫，将两颗星星从兜里掏出来，展开手心，讨好地问：“你吃糖吗？”

        许加言转移话题的方式没有任何技巧，但贺升很配合，撕开糖果的透明包装。许加言目不转睛地看他吃下去，期待会有什么变化，不过事实证明完全没有效果，贺升以为他嘴馋，把另外一颗剥好递到他嘴边。糖果碰到许加言的嘴唇，有点软，这让他想到贺升的亲吻和那些贴近的拥抱。

        忽然的亲近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好像又回到很久以前刚开始和贺升熟起来的时候。许加言侧脸避开糖果，“你吃吧。”

        他还没有想明白上一个世界里不清不楚的肉体关系。其中的因果和可能有的爱混乱地搅合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大脑里某个清醒的部分告诉他“这个人不是贺升”，上一个其实也不是。他仍旧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哪怕只是个虚构世界里的假人。

        把桌上的早餐收拾干净，两人开始写报告，作业量不多，先把事情做完就有一整个周末的空闲时间。虽然已经这样觉得很多次了，但许加言还是忍不住惊叹于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每一项任务居然真的都需要自己做！他在现实中丢了工作却在这里又上班又写作业，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许加言不知道的是只要给系统说一声就可以跳过这些环节。比如此时坐在他身旁的贺升，看似手上书写不停，实际只是一具空壳，真正的贺升正像只幽灵一样趴在桌上看他。

        贺升想了很多问题，一半沉浸在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以后许加言就不断散发的好闻气味里，一半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哪怕是自己开发的东西，也会有这样迷茫的时刻。按照上个世界的走向，他会不自觉地“攻略”许加言，最终达到生命的大和谐……听起来像某些黄油的故事梗概。

        “抛开那些伦理道德和高傲的自尊心，像做爱一样尽情地在想象中自慰吧！”贺升想起研发初期策划部门为这个部分找的案例，他们设计的概念就和这句话差不多，直白、粗俗但不无道理。

        贺升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不是他创造这一切的意图，但谁又能拒绝呢？

        他还在游戏总设计师、内部测评人员以及一个陷入情感的男人的角色之间来回拉扯、进行道德和职业操守的拉锯战，寝室门突然被连续地敲响，门没关，张云霆扭开把手，靠在墙边。

        许加言对张云霆的感觉就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动物本能远离。比如现在，明明知道张云霆只是随便站在那里，但看上去怎么都像凹了五分钟造型才会出现的帅气姿势，他看了一眼就低头把整个脑袋都献给手中的报告。简单来说还是那句老话，许加言不善于应付长得好看的人，尤其是好看得很轻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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