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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空间石寨

        初来上海的时间过得飞快，当练彩师这一天站在墙边看日历，发现已经是四月初八了，一转眼自己来到上海，已经第八天。

        在这八天里，练彩师真的是忙个不停，抓紧找房，用去三天的时间，终于在县城之内找到一间小房，真是破旧，屋子里没有什么家什，屋顶还漏雨，不过练彩师此时也顾不得这些，只有这样的房屋是自己目前负担得起的，自从南京给太平军占领，上海房价飞涨，有许多人逃难到这边，推高了这边的房价。

        练彩师和房东讲价：“你这房子的要价太高了，在常州……在苏州……”

        房东将嘴一撇：“啊哟姑娘，你怎么还讲那些地方？这里是上海啊，怎么能和苏州常州相比？洋人都住在我们这里呢，还有洋人的火枪队，也都在这里，长毛哪敢来呢？上海可是比别的地方都牢靠多了，你住在这里，一颗心尽可以放在肚子里，管保无事。要说你如今来，还是房子便宜的时候，要不是之前小刀会，我这样好的房子，哪里会要这么便宜的价钱？”

        练彩师听他先前抬出洋人来，想到了后世请外国人做广告，后来又听他夸耀那一间失修的小房，还说起小刀会，又想起病房里听患者聊天，一位广州阿姨说的，非典那一年当地房价下跌。

        练彩师已经看过了几间房，实在有些累了，也感觉很有点厌倦，想来继续寻找也未必能找到更合适的住处，便将这房子定了下来，用银簪付了租金，就搬了进来，首先是要修补房屋，练彩师不想花钱请人来做，自己找了几块木板，借用邻家的梯子，蹬着梯子上了房，把木板盖在屋顶，上面压了几块砖头，这样应该不会漏雨了。

        然后就是清扫房间，这房屋有一阵没人住了，前面的住户显然是匆匆忙忙搬走的，屋子里凌乱地丢了一些东西，破布头碎纸片之类，练彩师把这些清理了，然后打水清洁房屋，那些破烂布头就给她用作抹布，把房间擦洗得干干净净，便从空间之中搬出了几件必要的用品——菜刀、砧板、铁锅、陶碗。

        这间出租屋虽然空荡荡，但灶台还是有的，练彩师把锅端出来，直接就可以用了，四月初六的午间，她用这口锅烹调了第一餐饭，野菜烧豆腐，然后站在灶台前吃饭，用一支铜勺舀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一尝，一股苦味，这究竟是买来的豆腐不好，还是锅里的铁锈让食物发苦？

        要说空间中的那一个村寨，也不知已经废弃了多久，里面的木制家具多数已经糟烂腐朽，金属器皿也锈迹斑斑，练彩师发现有几口铁锅都已经锈穿了底，总算这口锅还能用，另外那些陶瓷的容器也都长了厚厚的霉菌，起初练彩师看到有白瓷的大碗上面灰灰的一层，还以为是脏了没洗净，然而她用指甲使劲一刮，发现并不是油腻污垢，竟然好像是霉菌一样的东西，年深日久发霉了，这在练彩师还是很新鲜的经验，她从前只知道金属会生锈，不知道陶瓷也会发霉，如今便增加了阅历。

        练彩师颇有些郁闷地吃着午饭，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很用力地刷洗过了，自己用沙子狠狠搓了锅，又反复洗涤过多次，每一次都是一锅深褐色的水，虽然已经不能完全清除铁锈，但是表面的一层应该已经刷掉了啊，怎么还是会这样？看来有空还是要努力刷锅。

        这两天练彩师确实是很用心地刷锅，在小河边用布头包着手，抓着河沙一遍又一遍摩擦铁锅，那黄色的河沙往往变成红褐色，上面沾满了铁锈，然而铁锅内侧那成片的锈迹依然明晃晃，仿佛不可磨灭一般地继续存在。

        练彩师看着锅底的锈，脑子里不由得便跳出一句话：“永不沉灭，虹为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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