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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小杏告别吃茶的大人,从他手里接过放着鱼食的小书包。自他看过一些亲子动画片后在有精力时就不要我抱,我有时会在他圆乎乎的脸蛋上,粉藕的肢体摆动姿态里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小余。”我的孩子叫我,又仿佛在叫高大的、英俊的他者。“花鲤鱼在那里。”
嘤鸣桥是一座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古桥,在湿润的上升的水汽中,同湖水一样飘着薄薄的像棉花糖丝的“云层”。江南的好景色到了H镇,滚圆的、却异常轻盈的摆动长尾的花鲤鱼就栖息在从枯朽枝条里新冒出来的嫩绿色荷叶下。穿着黄色雨衣的幼童兴奋地在原地蹦跳,与雨衣同色的靴子溅起一朵朵小小水洼。我蹲下来,同他一起从桥身凿刻出的孔洞里看湖面,饵食落下的几秒后,花鲤鱼赶来,它拥有漂亮颜料的身体即便在雾森森的环境下也很醒目,如往常般,他吃了饭,原地给我们转了很几个美丽的圈。
“鱼的记忆真的只有七秒吗?”小杏问我。
“宝宝。”我回答他,“这大概是一种艺术的加工。你看,我们与花鲤鱼已经是很熟悉的朋友了。”
小杏笑得眉眼弯弯,略有些锋利的眼尾柔和,愈发像小时候的我。“小班。”他牵着我的手,亲昵地对着还待在原地的花鲤鱼哇哇地打招呼,“小杏要给花鲤鱼画画。”
“啊。”我牵着他,陷入一种近乎于圆满的幸福中,“我会给你买有很多很多颜色的彩笔。”
我牵着从我身体里剥离出的生命,同他一起走到桥的中心,又走向离家的远处。雨滴落在湖面上、落在已经完全洗泥尘的翠绿竹叶上,湖里生机勃勃的荷叶,我们脚下有着悠久历史的石砖都发出自然的音乐声。一阵风吹过来,我护着我的小孩,没有多余的手去拉住被吹掉的雨衣兜帽。
我柔和地看着他,感谢自己被命运赠予。
托儿所建得很好,传闻它的设施及老师之所以非常好是因为来了一位企业家。“姓陈。”我从他们的谈论中隐约听到这个姓,“说是不会谈恋爱,惹怒了太太,现在在追妻。”
“啊?真的有同一样的现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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