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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玩市场和二手市场相隔不远，我走过很多趟二手市场，却是真的由祝余带进古玩的街。和二手所带来的陈旧不同，古玩市场的空气似乎更加晦涩，我看摆在地面上的钱币、看陈列在置物架上的花瓶。祝余站在我的身侧，告诉我他是个买古玩再卖出去的中间商。

        不同于林禅语的质疑，我双眼发光地看着祝余，真心地对他说：“好厉害啊。”

        虽然祝余看向我的眼神似乎往后面移了一点，可我仍笃定地对林禅语说：“我相信他。”

        纵然今天不是规定的休息日，但古玩市场依然很是热闹，有拿着胡桃的把玩的年轻人，也有背着渔具慢慢闲逛的中年男子。我听到“八千”的成交额，也听到“五块，卖了！”之类的话。人潮中祝余拉住我的手，我有些想挣脱，最终还是没有动作。天气蒸得我脸发热，在相握的略有潮热的手掌边，祝余的手串和我的手串轻轻碰撞。

        很有经验的古玩家待着新得不能再新的行外人慢慢走在店铺里、摊位上。有时祝余会凑到我耳边，指着包装好的大头钱币跟我说“一眼假”，有时他会指着铺子里被玻璃罩罩住的器具，跟我说：“它仿的是明代的木漆金观音菩萨像。”我缺乏古物的知识，对祝余的话只能以“真的吗？好厉害啊”、“哇，祝余你懂好多好多”来回答。亏得祝余没有厌烦我单薄的夸夸，他带着我慢行，然后在一个摊位上停下。

        古玩商人终于要开始选品，我陪着祝余一同在铺着古旧桌布的货摊上端详，过了一会儿，祝余拿起了一个发簪。

        那是一个款式有些繁复的簪子，无数的小珠子串成重瓣的花朵，中间金色的线里镶嵌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粉色珠子，花瓣的更外围，有翠蓝色的外饰。祝余将它拿在手里看了几番，又递给我，预备给老板谈价钱。

        “清代的样式，银鎏金点翠发簪。”那老板暼了眼祝余手上的珠串，很得意地说：“你也是行家，想必真伪已不用我再推销。”

        我看着发簪，又轻轻摸了摸那白色的似珍珠的发串。

        “多少？”祝余先问。

        “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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