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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垃圾信件匣-2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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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人在宿醉时会暂时丧失作梦的本能。说得更贴切点,是因为梦境的内容太过真实,以致於我们无法说服自己正置身其中。踏出广播社大门,清丽明亮的长廊扑面而来,午休时从山麓飘进窗口的风彷佛为褪sE的世界上了一层新漆。在我的高中生涯,有个人就像那道熟悉的风,伫立在廊庑尽头,对我招手。

        和多数人一样,无论是虚伪的交友档案或是愈加虚伪的求职履历,兴趣栏通常充斥着诸多夸大不实兼具印象整饰功能的内容。像我最常写的就是读韩波的诗、长期投身社会运动,周末还cH0U空参加西蒙波娃新nVX主义读书会,只不过我一直以为韩波是义大利人,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西蒙波娃的拼法。

        然而,国中毕业纪念册上写的看电影与听音乐才是标准选项。

        倘若没有这两者的启迪,我国中毕业时大概会在讲台上领到一张b退学证明还悲哀的无趣证书,无趣是一种不治之症,一旦戴上无趣的眼镜来看这世界,度数只会一直往下加深而已。

        遗憾的是,无趣症依旧荼毒着我的高中生活,即便加入广播社,我的品味始终无法被大家接受,更别提一起用摇滚乐改变世界这种贴在吉他上的可笑标语。溃不成军的我,只得像根墙头草在大众cHa0流与个人品味的界线上游移。既缺乏千山独行的胆识,又不愿被这样的氛围同化,情况简直就像离家出走的青少年,站在月台踌躇地望着返家的列车,只好赌气选择最不利己的场面,退出b赛。

        因此,我长期被社员们视为非我族类,连带绝弃了发展时期最重要的自我认同,反正只不过是一群活在乏善可陈的世界观里的家伙。所谓的友情,我根本不屑一顾,人和人之间,不过就系着一条危绳来牵绊对方而已,谁也不敢想像用力拉扯的後果,毕竟对方是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嘛!

        「你这样下去是行不通的啊。」学长非常理解我的困境。

        高中生涯,只有两个家伙够格称得上朋友,或者说只有他们肯冒着被唾弃的风险跟我做朋友,一位叫Michelle,另一位则是被我视为伯乐的广播社学长。

        联考前的停课阶段,学长利用期末考空档回社办视察,无限回圈的LiveForever正在空荡的长廊肆无忌惮地叫嚣,摇滚乐是我青春期仅存的战友,他敲敲门,

        「又一个人?」

        「一直都是啊。」

        学长摇着头闲步到我身旁蹲下对,我说,

        「你知道人类能在这世界上存活至今,凭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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