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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出了正房,天色阴沉了下来,乌云漫天,偶尔透过一丝亮光,空气当中又热又闷,像是要下雨。 他进了后院,瞧见张婆子还守在门前,瞧见他进来就冲着他摆手,当然摆的是没有受伤的手。 “穿云快些过来……”张婆子挥动着手,口中压低了声音,面上带着焦急之色。 “你在这里做什么?”穿云走了过去。 “奴家突然想起一桩事情来……”张婆子神神秘秘的说道:“先前欢儿姑娘走的时候,忘了一样臂钏在厢房里,如今那臂钏不见了。” “什么臂钏?”穿云问道。 “青玉臂钏……”张婆子压低了声音说道,“那臂钏看起来像是个值钱的,平日里欢儿姑娘可是宝贝的紧,谁知道她住进了客栈却并没有带走这青玉臂钏。” 张婆子自然不会告诉穿云那青玉臂钏的由来,只口中神秘的说道:“如今欢儿姑娘死了,那臂钏却也不见了……” “我方才从吉祥客栈回来。”穿云看着张婆子的眼睛,“那客栈的掌柜的跟小伙计一口咬定了欢儿姑娘是与人私奔了。” “他们这是胡说八道!”张婆子不由提高了声调,“奴家先前去打听的时候,小伙计还告诉奴家欢儿姑娘死了,此番定然是怕有人上门讹诈。” 张婆子说话间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想,只不停的分析道:“这欢儿姑娘死了,他们客栈定然摘不开干系,此番索性撇清了此事,若是日后有人再要上门打听,只咬死了两人是私奔了,任是捕快来了也没有法子。” “这桩事情关系着客栈的生意,这掌柜的跟小伙计自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早就统一了口径。” “可是既然如此小伙计为何又要告诉你实情?”穿云突然问道。 “这个……”张婆子没有防备穿云会问这个,不免有些张口结舌,片刻后她才又有了说辞,“奴家跟那小伙计是有些交情,他家有个姐姐,先前生孩子的时候便是奴家去接生的,所以才有了这一章。” 穿云神情似笑非笑,口中又继续问道:“你这婆子倒是个见多识广的,这长安城的小童只怕有一大半都是你接生的罢。” “这个奴家倒是不外气的说,经奴家接生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张婆子提到老本行就露出了得意之色,“穿云你莫要看不上接生婆子,这其中的学问可是大了去了。这妇人都是要生孩子的,每一个人的状况还不一样,碰到个手法不娴熟的,那生孩子的妇人就要多受许多苦楚。这妇人生个孩子,就似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可谓是凶险至极。” “还有一桩,这生孩子的妇人,有的肚子圆,有的肚子尖,有的身子娇弱使不出力气,有的力大如牛又使错力气的,这其中也有讲究。”张婆子提起这个就停不下来。 穿云听了半天,竟听着如何接生孩子了,于是心中不耐,口中又问道:“欢儿姑娘除了那青玉臂钏还留下了什么东西?” “欢儿姑娘喜欢涂脂抹粉,院子里的芍药不就是被欢儿姑娘摘下来簪头使了?”张婆子这才想起自己此番来的目的,“按说那芍药花可是郎中精心养护的,上次奴家不小心碰了一下,石娘就连着吊了几天脸子,此番那欢儿姑娘折了花,石娘倒是跟欢儿姑娘该说说,该笑笑。” 张婆子说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