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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是自打生下了海棠,便一直处于吃了睡,睡了吃的状态当中,这些日子的时光,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也不为过。 时间久了,何时阳光落在榻上,何时天色擦黑,何时鸡鸣,何时更响,宋如是可谓是了如指掌。 先前还有海棠陪着,虽说是有些皱巴巴的不大好看,但这几日海棠小丫头倒是长开了许多。眉目舒展,皮肤白嫩,倒也有了几分小美人胚子的雏形。 花开花落,花落叶出,后院的枝桠有时透过半开的窗,映出一片春日的绿意。 原来是昼短夜长,此番是昼长夜短,这一日日的时光,似是白驹过隙,遐然而过。 从清晨天色蒙蒙亮,再到夜色擦黑,从辰时到酉时,中间隔着巳午未申四个时辰。这四个时辰在宋如是这里,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都道度日如年难过,但时光匆匆也会让人心生感触。 宋如是看着欢儿姑娘一张一合的嘴,口中问道:“许是张媒婆为她母亲添置了衣物?” “若是如此也就好了。”欢儿姑娘皱眉道:“那几件儿衣裳姑娘一眼就瞧出并非自己母亲之物,只因为那几件衣裳颜色鲜亮,又甚是清凉,并非正经人家的东西。” “这又是因为什么缘故?”宋如是接口问道。 “那姑娘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她无奈之下只能苦等,谁知没有等来娘亲,倒是等到了个登徒子。” “那登徒子瞧见姑娘就淫笑起来,又扯着姑娘往屋里头去,姑娘自然不愿,两人正纠缠间,谁知那张媒婆竟上了门。”.xs “姑娘此番可算是瞧见正主了,于是张口质问,谁知张媒婆反咬一口,直说这院落是自己的。” “这张媒婆只怕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然怎会这般说辞?”宋如是猜测道。 “自是如此。”欢儿姑娘点头道:“这媒婆只说这院落是姑娘成亲之后变卖给自己的,还说自己多出了五两银子买了这院落。”欢儿姑娘说道。 “那欢儿姑娘的母亲呢?”宋如是问道。 “听着张媒婆的意思这姑娘的母亲早就死了,所以姑娘嫁人之后才会把这宅子折现成了压箱底的银子。”欢儿姑娘接口说道:“这姑娘气急,院落不要也就罢了,但母亲总是要的,谁知张媒婆只一口咬定,说是姑娘的母亲早就死了。” “姑娘不死心,又要与张媒婆理论,谁知张媒婆直接拿出个房契,只合着登徒子二人撵了姑娘出去。” “姑娘被撵了出去之后,自是越想越气,于是回家让郎君做主,先前奴家已经说了那郎君是个老实巴交的,于是两人商定之后就去报官。” “张媒婆等得就是这一遭,衙门过堂之后,原告成了被告,被告成了原告,姑娘夫妇反倒被打了一顿板子,于是那宅子彻底成了张媒婆的了。”欢儿姑娘一口气说完了那位姑娘的遭遇,面上自是一副唏嘘之色。 “这张媒婆做事倒是老练。”宋如是口中不置可否,说不出是夸赞还是鄙夷。 欢儿姑娘一时摸不透宋如是的意思,只随着宋如是的话头说道:“张媒婆做下这种昧良心的事情不是一日两日,也不是一桩两桩了,所以奴家方才瞧见张媒婆上门还觉得有些奇怪。” 欢儿姑娘说到此处,突然掩住口,口中犹犹豫豫的说道:“先前奴家见到张媒婆似是跟张婆子很是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