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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老爷一声震怒。

        娟儿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垂着眼眸，不敢再出声。

        “老爷，您莫要听娟儿胡说八道，她定然是不小心摔倒，又怕奴家怪她。所以才会胡乱攀扯，这牡丹姑娘是六娘身边的大丫鬟，哪里会做下这等不知身份的鲁莽行为？”丽娘声音柔和，一味地劝说老爷。

        老爷冷着脸，显然动了震怒，他霍然起身，随手扯起一旁的袍子，不声不响的穿了起来。

        “老爷，你且听奴家一言，此事定然跟牡丹姑娘无关。六娘素来会调教丫鬟，牡丹又是她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知道些分寸的，万万做不了这般嚣张跋扈的事情。”丽娘陪着小心，着意伺候着，口中又小心的劝说道。

        床幔外头跪着的娟儿低声哭了起来，口中不停分辩道：“奴婢没有胡说八道……奴婢也没有胡乱攀扯……实在是因为牡丹姐姐……不知怎地……突然要打奴婢……许是奴婢为姨娘分辩了几句……所以牡丹姐姐心里头不痛快……”

        “正巧她当时就站在门口……于是抄起笤帚疙瘩打在奴婢脸上……奴婢唯恐惹怒了她……所以只一味忍耐着……”

        “奴婢真的没有胡乱攀扯……奴婢自小不会说谎……瞧见了什么……就是什么……牡丹不仅打了奴婢……言语之间还羞辱了姨娘……”娟儿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老爷已经穿了鞋子，下了床。

        他临走到娟儿身旁的时候，低头看了娟儿一眼，只见娟儿脸蛋儿又红又肿，嘴角流着一道血印子，面上带着一副软弱恐惧又可怜的神色。他不发一言，快步出了屋子。

        院中用笤帚扫出了一条窄窄的路，露出的青石板上又下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天上还飘着雪花，只是不如之前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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