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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类帝王权术,他学得很慢,只会些浅显皮毛。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拿捏不准情况如何时,微扬着下巴,眼帘半遮与人对视。*
人不能总选中倒霉的路,好在这次,他赌对了。
天家皇室君臣父子兄弟手足,无论人前如何威风,单独挑出来细聊,都是权力漩涡中挣扎求存的棋子。
裴铭自该明白这个道理,果然对视几息后,他唇角的弧度慢慢变得平直。
裴晏刚松口气,就听三哥开始有条不紊地向自己汇报:“晚宴时,太后暗卫没收住步子漏了行踪,被有心人抓到,深受重创;丞相回府后召集幕僚夜谈至三更天,府上似乎招揽了位贤士,据说此人双目失明,心灵如镜……”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说得极为缓慢。
“陛下封天祭祀之时,纪眠山去城外驿站单独见了嗒鲁王子,一路没有隐藏行踪,似乎有意为之。”
上述种种,他说得轻快简洁,语句丝毫不带拖沓,面色如常。
这是长久做一件事情后,习以为常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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