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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周】深不见底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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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已深不底

        恋上一位错体

        黑暗中看清心里

        难道像软弱芦苇

        渴望过被谁抚慰

        亦要被焚毁

        天不亮方锐就进了我房间。虽说这时候我也的确没睡,一如既往对着电脑清任务,但不代表我就有那个精力热烈欢迎来访者。方锐哪会在意这个,盘腿坐在我床上随手捞了个抱枕,开始絮叨他和老林的事儿。也没什么大事。无非你爱我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又不爱我了七情六欲鸡毛蒜皮,年轻人在意的东一共也就那么多,情情爱爱能占□□成。我根本没摘耳机,也懒得调低音,反正他只是需要有个发泄的出口,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听他讲,不要。室友兼学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甚至说得上对我足够信任,我不介意,也很荣幸。只是原谅我孤家寡人一个,实在共不了情。

        左耳进右耳出听他说没问题,就是困还是一样会困。关上电脑没东能再分散注意力,我撑不住了,眼皮直打架,方锐还在那儿嘚啵,有点儿头疼:“哎行了啊,赶紧回你房间去,我们这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成何体统。”方锐像了外星人似的瞪着我,接着毫无预兆话锋一转,问题抛到我身上,贱兮兮凑过来,问,老叶,你怎么也不谈个恋爱

        嘿这小子,反了还。

        我是这一代远近闻名的爱情学家。这话说出来有些好笑,还有点不要脸,可这名头不是我自封,倒是觉得真有几分这么个意味在里面。方锐找我不是偶然——这些小孩儿们,受了情伤又或动了心,总是想找我讲一讲,看一看。哭哭笑笑五花八,千百种滋味倒在同一个瓶子里。年轻的小朋友们为爱伤一伤心掉一掉泪是很好的,我向来这样赞同。只是等种种疑难杂症缠上自己,又不一样了。

        我觉得自己像个几百年没爱过的恶人躲在自己阴暗湿冷的蘑菇里冷眼旁观,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也爱过,五百年前也被真情假意压在山下动弹不得。后来我向天命投了降,保证再也不爱了,只求它放过我,再也不难过。

        那日谈话过后他同老林是怎么和好的我不知道,只是方锐来了兴致,开始撺掇我去相亲。“我有个同学刚从格罗塞托回来,盘靓条顺,还高知,包你满意。”我可不关心格罗塞托又是在拼图上的哪一块,头也不抬:“省省吧,不去。”幼儿在被火烫过一次后便再也不会去碰,受过伤的人也不敢随意交付真心,这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与生俱来,好笑又心酸。我总笑别人想不开,好似自己四大成空,再无贪念,可没人知道我才是那个胆小。爱当然是不肯拿出来的,怕被人退货,被判了死刑,手足无措捧着一点稀烂的真心陷入漩涡。

        他不厌其烦一遍一遍邀请,我也就顺着他的意,一遍一遍拒绝。方锐嘎吱嘎吱拖着椅子坐到我跟前,眼神里居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忧虑;我俩不正经惯了,一时有些受不住他这么正经的目光,心虚地打着哈哈:“你再这么看我我要报警了啊。”“我是真想你好。”他说,坦然又真诚,“你也没哪儿不好,为什么不能找个人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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