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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与当年唐公南下大不相同,黄河天堑难以逾越,此其为一,二来,即便过河,长安坚城也难轻拔……
而西有李轨,梁师都,东有王世充,南有萧铣,皆对关中虎视眈眈,一旦兵临西京城下,便有为他人做嫁之险。”
“我观总管其人,谋虑深远,应不止于此,可西京近在咫尺之下,偏于急迫,我已传信于晋阳,请总管心腹之人劝说,应是无碍……”
如此云云,说了很多,其实只是一件事,西京太过诱人,此战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应该是点到为止,他裴氏新降,劝不动那李定安,却已传书于晋阳人等,最终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叔侄两人至此又是半晌无言,大眼瞪小眼之间,心肠百转。
天色微明之际,裴旭和做贼似的带着从人才从一个小门出了郡府,径自回转宿处。
一路上,裴旭是亦喜亦忧。
喜的是,照叔父所言,就不用想着去两军阵前立功了,而且正好,以他看来,元幼武也不是什么立功心切的人物,和其他关西人很不一样。
之前为此还很是心烦,如今可不正好?
可话又说回来,他本人将来的路估计却要长上许多了呢。
本来呢,他还想跟自家叔父提一提,总管有妹正值妙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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