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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担心了。”雷蒙德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果哪一天，大帝知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他有可能把我捆成球，丢进田野里滚一滚，以求荒芜的田地来年可以获得大丰收。”

        维吉妮亚应该没有听懂他的笑话，或者只是不愿意回应。她站起身，走到露台的栏杆边上，面朝湖面。

        “你似乎并不相信。”她说，“但我并没有夸大其词。你拥有力量，典狱长。”

        “可是这个说法漏洞百出啊。”雷蒙德用双肘撑住栏杆，“不管是在安邦达亚的厨房里，或是在斧嘴鸟的鸟巢中，很多‘料理’并非我亲自操刀。有些步骤我交给了狗妹，有些则由红胡子完成——他比大多数矮人要细心一些。最终的效果嘛，都很不错，肉没有发臭，味道也让人安心……”

        “但那些食材都以某些方式，经你之手……”维吉妮亚平静地说。

        她抛出手中的树叶，一片金黄在大雨中无力地打了个转儿，立刻便被雨滴撞向湖面。

        叶子碰触湖水，激起圆形的水纹，圆圈扩散开来，然后与那些由雨滴制造的圆圈相互碰撞，彼此消融。

        “你的力量没有那么直接。我认为，它如水纹一般，典狱长。”维吉妮亚闭着眼，可她仿佛看得到湖面上的一切，“它可能需要一个落点，一次接触。于你而言，或许是某次对食材的清洗，或许是某次对果蔬的切割，又或许，更原始一些，源自一次亲手的栽种……”

        “你这么说就让我更担心了，大祭司。”雷蒙德继续盯着湖面，“你让我想起了‘金手指’的故事，但那个故事的结局，可能跟我之前说的‘被丢进田野滚一滚’差不多，并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你担心自己失控？还是担心这股力量被人利用？”维吉妮亚说出了他的心思。

        雷蒙德没有承认，也不想否认，他想了想，轻声问道：“让我好奇的是，大祭司，我的这股‘力量’……说真的，连我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不会是从那些巨蜘蛛的尸体上推断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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