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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然很久后自己也当了老师，有时候对班上的那些偏科学生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从没有讽刺过他们，她忍不住想，朱老师当时对她是恨铁不成钢多一些，还是讨厌的情绪更多些？

        不然，每次总叫她上台做题，明知道她不会，就让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她拿着粉笔，手始终写不下一个数字，站在台上的那几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周然在心里叫嚣，就让世界毁灭吧，大家一起死吧。

        台下有人重重的叹气，有人轻笑，有人嘟哝着说这都不会，有人在轻声私语。

        叹气声像原子弹在她脑中爆炸，轻笑声像利箭射过她的喉咙，而语言像利刃，一刀一刀片开了她的心脏。

        但朱老师就是不停下这对周然来说非常残酷的刑罚，他会问谁会啊，然后和大家一起说完所有步骤，这才说：“下去吧。”

        这套刑罚对周然来说难以忍受，每次看到课表上的数学课，她总是想拔腿就跑。

        宋许阳偶尔醒来，看到从台上下来快哭了的周然，说过：“就当上去站了一会儿。”

        但周然做不了宋许阳，没有那样的胸襟和心态，很多年后，她还记恨着朱老师。

        初三在朱老师调走回校看他们时，易湘拉着她走，她谎称自己不舒服，让易湘先走。

        她就站在远处，冷冷看着被学生包围，高傲冷脸，自觉升职，衣锦还乡的朱红宾。

        中考的时候她数学考了一百零五，不是很高，刚刚及格的样子。但她已经很满意了，万幸朱红宾走了，万幸她认识了王清南。

        排名出来那天下午，陈成把倒数二十名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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