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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漆黑一片,瓦缝间积水滴答落下,走出巷口,栈道云桥间巡视的皂衣们佩刀带戈,提着灯笼,腰牌撞击刀鞘哗哗的响。
远处高低错落的楼台间,行人蚂蚁似的熙攘拥挤,喧闹声隐隐传来。
三斤跟在后面突然没了动静,李不琢回头,见她盯着东侧那道云桥发呆。
三斤收回目光,低声道:“那几个耍大木人的戏师好久都没来了,怎么都走了呢?”
“总在老地方卖艺,任谁都看腻了,走吧。”
李不琢催了一句,转身离开,三斤低下头小声自语:“鸦师父也是,燕姐姐也是。”
…………
县试考场坐北朝南,南辕门下仪卫高举“考场重地,闲人免入”的木牌,辕门外,每隔十步便有县兵手托火器阻挡百姓靠近,只许考生进入。
但县试考生可不少,此刻在辕门外等候的人头黑压压一片,估摸着不下千人。
考生也有阶级,譬如世家子弟,或永安县学的学生,便有人接引着站到靠前的位置,开考场后能优先进去。
人群外,李不琢回头对三斤道:“就到这儿吧,回去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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